余叔巖的一組珍貴舞臺劇照 -名家散憶-藝苑芳華-戲曲藝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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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期《燕都》所發(fā)表的六幅照片,就全部是從這本照像冊上選擇的,其中五幅是《碰碑》的舞臺劇照,我按照演出的先后次序,分別對表演的身段和演念作了注解。這一出《碰碑》中的配角,牧羊老漢很象富連成五科的李世元,楊六郎有一幅是背影,有一副是側影,都看不見面貌,但從體形和側臉可以斷定絕非向來給余配楊六郎的鮑吉祥。四個老軍之中有一個露出面孔,可以看出是小孩。在場上靠著門簾臺帳站著聽戲的幾個小孩都非常面熟,可惜焦距不清楚不敢斷定是誰,其中有一人很象葉盛長,還有一位象是裘盛戎。大概那天堂會是富連成的班底。戲臺欄桿是彩綢扎的,說明這個戲臺是棚鋪現搭的。
王平的照片是“站立兩廂”以后,孔明念定場詩的時候,王平雙手提下甲的亮相。以上第一道題的答案,可能沒什么錯誤?
聽梅蘭芳先生說:在春陽友會的時代,余叔巖演過《失街亭》王平,那還是民國八年搭喜群社以前的事。在我經常聽戲的年代里,我記得很清楚,他演王平只有一次,我去看了。照片中的王平就是這一次:時間是民國廿三年左右,地點是在隆福寺街福全館。這場戲是老友張伯駒先生家的堂會戲。雖然是堂會的性質,但并非慶壽或辦喜事,而是為河南賑災。請客聽戲,希望到場的人士盡力捐助。開戲前伯駒登臺講話,詳細介紹河南災情。他以河南人的立場,向社會名流和親友提出請求,但并未讓來賓當場交款,而是從即日起,愿捐助的不拘數目交鹽業(yè)銀行代收,大意如此。這場《失街亭》,伯駒自演孔明,四將是王風卿趙云,程繼先馬岱,余叔巖王平,楊小樓馬謖。還有楊小樓和錢金福的《英雄會》、筱翠花的《醉酒》、王福山的《祥梅寺》等許多好戲。這場戲所有主要演員都是伯駒登門請求幫助共襄義舉,所以都不拿戲份。我記得這一天樂元可先生照了很多像,四將都照了單人像,但都是在后臺照的,沒在臺下照場上表演的像,他所拍攝的,我都看過。我只記得當場有一位吳先生(奉系吳俊陛之子)在臺下拿著小型電影拍攝機,拍攝臺上的表演。這部分影片由伯駒保存,內有四將起霸和斬謖的幾個片段,后來伯駒交給戲曲研究院保存,戲研院又交給電影制片廠請他們給制做新膠片,后來就沒有下落了。我估計本文所介紹的這幅王平照片有可能也是那位吳先生拍的。
余叔巖的《碰碑》,我第一次是民國十一年在真光劇場看的。十四年在新明大戲院、十七年在開明戲院也看過。十七年以后余叔巖經常的營業(yè)戲停止了。只唱義務戲和堂舍戲,凡義務戲我都看了,其中沒有《碰碑》。堂會戲有一次《群英會》 (魯肅),地點在懷仁堂,當時無線電臺廣播了實況。其余堂會在肖家、那家都是《盜宗卷》,只有吳俊陛家堂會唱過一次《碰碑》,我和吳家沒有來往,所以我沒去聽戲,以后他再也沒唱過《碰碑》。所以我斷定這一組《碰碑》的照片,就是吳家堂會拍攝的。吳家堂會的時間和伯駒辦堂會的時間差不多,雖然準確的時間記不清,但有一件事物可以證明大約的時期,是不會錯的,就是照像材料只有到這個時代才開始能在舞臺上抓拍劇照,在此以前是不可能的。我青年時代就喜歡照像,所以記得很清楚,1934年左右, 《柯達雜志》刊載著用普通舞臺燈光以3.5鏡頭,1/25秒的快門拍攝臺上表演的照片,所用膠片是柯達在萬利之后又一新品種,當時稱它為綠道柯達,在燈光下感光敏銳。我第一次試驗在吉祥戲院拍攝楊小樓先生的長坂坡,效果很好。到長安戲院開張以后,因為是新建的,燈光很強,用綠道柯達拍攝后不用配加強沖洗液已經足夠了。吳家堂會這一組《碰碑》照片和我拍攝楊小樓先生的劇照是同一時代的新事物。以上第二道答案是需要讀者補正的。
余叔巖先生的劇照,我所收藏和我見到過最早期的有小小余三勝時代的一幅諸葛亮坐像。一幅演昆腔《對刀步戰(zhàn)》周遇吉的像是與小活猴扮李洪基合影。其次是《探母》的六郎與張伯駒扮四郎合影。其次是《探母·過關》的四郎、 《定軍山》黃忠的亮像,《打棍出箱》范仲禹與王長林樵夫的合影,以上三幅當時都掛在開明戲院門廳內。此外還有不同身段的《問樵》三幅,《定軍山》與錢金福合影的一幅, 《別母亂箭》與錢金福合影二幅, 《洗浮山》賀天保三幅。實際余叔巖并未演過《洗浮山》,只拍了劇照?!舵?zhèn)潭州》岳飛與程繼先飾楊再興合影的二幅, 《翠屏山》石秀與王長林飾海和尚的合影一幅,以上都是照相館拍攝的。還有《盜宗卷》的張蒼和《失街亭》的王平,都是樂元可在后臺拍攝的,所有上列照片都曾經發(fā)表過,而這部分劇照不但未發(fā)表過,并且是臺上表演的實況照片,應該說是關于余叔巖先生的一部分很珍貴的史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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