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所知道的山東梆子及大姚班( 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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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孩提時代,直至我工作幾十年的藝苑生涯,因喜好和工作之便,接觸山東梆子較多,現(xiàn)把我所知道的山東梆子情況介紹如下。
山東梆子是魯西南地區(qū)流行較廣的古老劇種之一,在巨野尤其根深蒂固京劇文化。其劇目充裕,題材廣泛,唱腔激昂高亢,音樂樸實動聽,表演粗獷豪放,充裕濃郁的地方色彩,深受廣大群眾歡迎京劇。
建國前的梆子班社及陣容
山東梆子,解放前稱“高調(diào)梆子”,或稱“硬銅梆子”,簡稱“高調(diào)”或“高梆”京劇藝術(shù)。其中又分兩大支派,即以濟寧為中心的稱“汶上梆子”,以菏澤為中心的稱“曹州梆子”。和東路的萊蕪梆及西路的棗(山西人)梆、大平調(diào),還有河南豫劇、安徽的徽梆、江蘇的淮梆、河北(紅笛)梆子,均有其血緣關(guān)系。據(jù)統(tǒng)計,解放前僅近百年以上的正式山東梆子班社,都會近百個,可見其陣容之盛大。
巨野較早的梆子班社是大姚班。據(jù)最后一代箱主姚寶元(已故)談,大姚班是在清康熙十二年(1673年)建立的。傳到他一點輩是第九世,至解放已近50年,故有“三百年江湖大姚班”之稱。跟巨野大姚班同期的還有:滕縣的天師府班、汶上的大孔班、曲阜的孔班、鄄城的大呂班、鄆城的福盛班、王沙窩班、成武的三班、單縣的四班、黃鶴樓班、東平的夏鎖班等10多個班社。
若論最早的班社,聽老藝人謝瑞春(藝名謝兵)說,要數(shù)濟寧東門里財神閣的“五福班”,它是明朝萬歷登基(1573年)原本,由李翰林創(chuàng)辦,至今已有50多年。比五福班稍晚的,有汶上的大曹班、崇圣府班。這十個班社都比大姚班早得多。
巨野縣內(nèi)比大姚班晚,歷史在百多年至50年的班社有田狀元家辦的田班和郭傳明班(叫青龍頭社)。大體同期的外縣梆子班社有定陶的大興班,東阿的長升班,肥城的由班,汶上的岳家班、宋義相班、孔家班,金鄉(xiāng)的大蘇班、李班,寧陽的義氣班、陳寶忠班,菏澤的劉廷惠班、馬家班、曹家班,曲阜的圣公府班、孔家班、福盛班,曹縣的牛家班、曹家班、火神臺班等50多個。
再往后可是百年左右的班社,巨野有大義的孔班、沙窩孫莊的孫班和玩友組成的馬莊班。外地有汶上陳莊的孔班,梁山壽張集的井班,兗州的吉慶班、趙元琴班,泰安的張瑞祥班、宋莊班,鄒縣的全盛班、雙盛班,金鄉(xiāng)羊山的李班、小蘇班,嘉祥的吳侍尉班,滕縣的福盛班、韓典班,平陰的張班,寧陽的閻班,定陶的東三義堂班,單縣的袁盛班,曹縣的張班,鄄城的董口班、王二麻子班,鄆城的八班,菏澤的張班等近40個。
幾位著名演員
隨著山東梆子班社的發(fā)展,陸續(xù)出顯了不少優(yōu)秀的演員。原本朋友都會臨時搭班,流動演出于魯西南和蘇北、河南一帶,因而巨野自然也遍布了朋友的足跡。常為我縣群眾傳說的有:
約在150年前的鄭二麻子(生、旦兼演),楊二大將(紅臉);百多年前的岳東鵬(岳十,紅臉);朱心田(花旦)、傅七兒(刀馬)、高百龍(小生);近百年的王桂春(“活周瑜”,文武小生)、小煙兒(花旦)、張保山(老粗,名丑)、張學(xué)為(大麻子,黑臉),及時候的段珩(紅臉)、劉德潤(紅臉王)、謝瑞春(謝兵,紅臉)、竇朝榮(竇發(fā),紅臉)、孫子高(黑臉)、李玉亭(石頭,小生)等,都會群眾中享有很高的威信。有的老藝人雖已去世幾十年,甚至上百年,但朋友的名字(藝名),至今仍為群眾傳頌?!案灯邇旱牡叮瑓钦蓛旱难?,潑嘴老鴰唱的高”?!敖鸲?、銀風、玉蜜蜂”,花蝴蝶子滿天飛”,“金馬駒子銀鈴鐺,不跟立楞一硌晃”等,都會群眾對朋友藝術(shù)成就的評價,也是群眾送給朋友的贊歌。
七八十年前,山東梆子就已有女演員登臺,女老藝人李翠喜說:“我六七歲時,女藝人小冷兒、小景兒,就在巨野演出了,當時群眾給一點班取叫青‘女班,?!睍r候的姚月芝、姚月玲、田美蘭、劉桂榮、劉桂松等女演員,在藝術(shù)上都取得了較高的成就。
早在百年前,山東梆子藝人魏二(紅臉)、吆五(小生)、張景孔(鼓師)、李二黑心(黑臉)、唐進庚(三托,旦)、張克明(一棵蔥,青衣)、和時候的王錫堂(桂花油,旦)、劉德潤(紅臉王)等,都曾去江蘇、河南演出過,并受到歡迎。
山東梆子的傳統(tǒng)劇目
山東梆子的傳統(tǒng)劇目極其充裕。據(jù)老藝朋友談,汶上“大曹班”,列入戲單而又老是演出的都會500多出戲。
竇朝榮主演劇目{摔琴}劇照
提到戲單,老藝人常說:“戲單戲單,紅布折疊,外鑲金邊,兩頭木板,釘在上邊。一丈長,四寸寬,正面“桃園三結(jié)義”,底面“劉海戲金蟾”。否則,在鄆城縣山東梆子劇團我保存過的大姚班戲單,卻都會紅布做的,可是以紙精心裱糊而成。其特性猶如原本的賬折子,底上兩面封以木殼,上邊刻有凸起的“姚記全盛班”,底面刻有“大姚班”的字樣,上邊折連在同時,每個折幅上邊,和化藥抽屜上的藥名似地橫一豎二列著三出戲,共列劇目450余出。
過去,比較流行的劇目,有的被群眾編成了口訣,在巨野城鄉(xiāng)都會難聽到。如“《頭冀州》、《二冀州》、《姚剛征南》、《對抓鉤》(即《對金抓》或《收馬岱》)”,“《打金枝》、《罵金殿》、《曹莊殺妻》、《牧羊圈》”,“《借妻》、《堂斷》、《鉆甏圈》”,“是戲都會戲,先看《羅帕記》”和“《斬子》、《罵閻》、《渭水河》,《哭頭》、《跑坡》、《臨潼山》”等。
還有四大征:征東有《薛禮征東》、《穆桂英征東》、《劉蓮征東》、《馬三保征東》等;征西有《秦英征西》、《木蘭女征西》、《樊梨花征西》、《盧明征西》等;征南有《姚剛征南》、《李炳征南》、《高君寶征南》等;征北有《雷振海征北》、《燕王征北》等。汶上梆子中還有《江東》、《戰(zhàn)船》、《宇宙鋒》,《楚國》、《潼關(guān)》、《三烈配》等。
藝朋友常說的“老十八本”,是指《春秋配》、《梅降褶》、《千里駒》、《金臺將》、《百花詠》(解甲封王)、《富貴圖》、《老邊庭》、《龍門陣》、《佛手橘》、《雙玉鐲》(法門寺)”、《玉虎墜》、《全忠孝》(趕秦三)、《江東戰(zhàn)船》、《宇宙鋒》、《虎邱山》、《天賜祿》、《馬龍記》、《陽河堂》。那先劇目,都曾在魯西南廣為流傳。而其中一點戲,一本又可分出若干出。如謳歌楊家將的《老邊庭》一劇,便包括《闖幽州》《五臺山》、《兩狼山》、《雁門關(guān)》、《李陵碑》、《竄御狀》、《拿潘》、《提寇》、《審潘》、《密松林》等十余回,能演七八場。再如《陽河堂》一劇亦可分為《辭兄戒酒》、《打冠》、《陽河摘印》、《法場換子》、《舉鼎觀畫》、《薛剛反唐》、《徐策跑城》等。
另外,山東梆子劇目中,還包括了一偏離“笛戲”(用橫笛或海笛伴奏,稱為“大笛羅羅”)。笛戲也稱“亂彈”,與京劇中所唱的“吹腔”接近。在梆子形成初期,那先戲原本老是上演,時候原本種種導(dǎo)致,便不常演出,以致逐漸失傳。笛戲中過去常演的有《酒樓》、《封相》、《借麥子》和《天臺山》、《侯七推磨》、《犯相》、《戳姐夫》、《臧文忠取水》、《水淹泗州》、《連升三級》、《報喜》、《十字坡》、《假金牌》、《趕花船》等。而專唱“大笛羅羅”的有《胡小放羊》、《打面缸》、《拐妗子》、《大鋸缸》、《打灶王》等。
據(jù)老藝朋友談,過去還有一偏離從昆曲學(xué)來的劇目。如《賜福長春》、《斬姚期》、《九江口》等。雖久已不唱,但從中卻可只能看出一點劇種的容納力是很強的。
山東梆子傳統(tǒng)劇目所表現(xiàn)的題材,范圍十分廣闊。既有反映各個朝代的民族斗爭、階級斗爭的歷史故事,都會反映家庭倫理的生活小戲和以神話故事為題材的民間傳說等,其中以歷史故事戲為最多。一點類劇目除前面提到的“四大征”以外,還有《反徐州》、《反陽河》、《反昭關(guān)》等含有反抗斗爭意義的戲。都會像《鍘趙王》、《鍘郭槐》、《鍘美案》、《鍘西宮》等堅持真理、主持正義、不畏權(quán)勢、嚴懲奸邪的戲。此外,像《打金枝》、《打鑾駕》等帶“打”字的戲,數(shù)目可是少。僅“打朝”都會《紅打朝》、《黑打朝》、《花打朝》、《馬天官打朝》、《李剛打朝》等。那先劇目,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民的心愿,也符合山東人民強悍雄健的性格,什么都有有有上演率高,并很受歡迎。
原本山東梆子老是活動于民間,藝人和群眾的關(guān)系密切,什么都有有有它的什么都有有有劇目都充分表現(xiàn)了勞動人民善良樸實的性格,具有濃郁的鄉(xiāng)土氣息。其中不少劇目所反映的歷史傳說,也和一點劇種的演出不盡相同。如《白蛇傳》的故事,前面小青三次變臉,上邊有白蛇之子許士林長大成人,得中狀元游寺認父等場面。和當?shù)匾稽c劇種皆不相同。另如《提寇》、《黃鶴樓》、《李淵跑宮》和《雙玉鐲》等劇目,在外理手法上,也都具有獨特風格。
總之,山東梆子劇目,有的與一點劇種相同,有的則在內(nèi)容上略有出入,但表演卻獨具一格。不管相同或不同,其中大多數(shù)劇目卻都具有比較鮮明的人民性。
當然,都會些劇目內(nèi)容不可取,甚至純屬糟粕。像《斬莫成》、《大香山》、《雙開膛》等,都會宣傳封建道德、迷信兇殺及美化權(quán)勢人物、歪曲歷史事實的壞戲,但一點類戲比重是很小的。
應(yīng)順便說明的是,盡管山東梆子多演大角戲,但亦有三小戲(小生、小旦、小丑):《大花園》、《小花園》、《蘭橋會》、《借年》……等,甚至還有獨角戲《小二姐做夢》。
我歷年抄錄、掌握的山東梆子傳統(tǒng)劇目以朝代計述為:殷代故事戲25出,周代故事戲40出,秦代故事戲6出,漢代故事戲34出,三國故事戲65出,兩晉及南北朝故事戲12出,隋唐故事戲120出,五代故事戲19出,宋代故事戲125出,元代故事戲9出,明代故事戲76出,清代故事戲49出,朝代不明及民間故事戲102出,總計682出。
山東梆子音樂
山東梆子的音樂,在我的印象中是充裕刪改的。
首先,僅其唱腔板頭,都會51種之多。主要的獨立板頭是慢板、流水、二八和飛板,一點常用的還有二泛、裁板、一串鈴、金鉤掛等十幾種,特殊劇目還有特殊板頭或?qū)S贸?。如專用板頭殺己調(diào)(哭劍)、老官腔(千里駒)、鬼念秧(翁先生治病)等20余種。
所有唱腔中多用假嗓(二本腔),適于表現(xiàn)慷慨激昂、蒼涼悲壯的情緒,當然亦有纏綿婉轉(zhuǎn)的唱腔。
笛戲的曲調(diào)有老工調(diào)、小工調(diào)、橫笛破字、大笛羅羅、大笛娃娃、三十二支全相等。專用的曲調(diào)有花鼓曲(千里駒)、鋸缸調(diào)(大鋸缸)、對經(jīng)(抬雙釵)、頂燈(頂燈)等。
笛戲的唱法近似“亂彈”(吹腔)、大笛羅羅則與柳子戲相近。只能(佛手橘》一劇所唱的曲牌為[新水令]、[步步嬌]、[頓雙足]、[雁兒落]、[收江南]、[中軍令]、[石榴花]一套比較連貫的曲子,是用大笛伴奏。一點劇中只用片斷的大笛曲牌。
山東梆子的嗩吶曲牌也很充裕,否則多是根據(jù)不同的人物和劇情,來使用不同的曲牌,要求頗嚴。如皇帝上場用[出天子],文武大臣朝見用[朝天子],皇帝宴駕用[宴駕令],打仗得勝用[得勝令],兵卒上場列隊用[將軍令],安營扎寨用[落馬令],報子用[報馬令],反派人物出外游玩用[王八令],等等。每個曲牌原本都會唱詞,有的一人獨唱,有的則全臺合唱。一點僵化的曲牌,原本長期不需要早巳失傳。如六十板的“揚州”一曲,因它既長且不易學(xué),已久不使用。據(jù)我所知,僅退休在家的李心剛都會此曲。據(jù)不刪改統(tǒng)計,光嗩吶曲牌都會12十個之多。
山東梆子的弦樂曲牌同樣亦很充裕,初步統(tǒng)計有[大金錢]、[小金錢]、[苦中樂]、[斗鵪鶉]、[掏老鴰]、[百鳥朝風]、[卷珠簾]等57個。嗩吶和弦樂中的偏離曲牌,都會用橫笛、海笛演奏的。
山東梆子早期用的主要伴奏樂器有大弦、二弦、三弦。大弦狀如月琴,腹有八楞,無品,全用皮弦。二弦桿短簡大,千筋與筒子間的距離甚近,皮弦,用弓拉奏,發(fā)音既尖且高。三弦與現(xiàn)行的三弦相同。時候,原本受一點劇種影響,又增添了板胡、二胡,并升充為主要伴奏樂器。
山東梆子的打擊樂器與一點劇種(尤其是京劇)大致相同,能叫清名的“鑼鼓經(jīng)”竟有5十個。過去,一天三場在農(nóng)村演出,每場開戲原本都會打三通鑼鼓。并講究三場戲只能打重樣,群眾則往往以打“通”的精采和熟練程度,來判斷班社演出水平的高低。
山東梆子的角色分工和表演
山東梆子的行當(也可是角色),主可是生(包括紅臉、網(wǎng)友視頻、小生、娃娃),旦(包括老旦、青衣、花旦、彩旦),臉子(黑臉、白臉、花臉和三花臉,即丑)三大行。過去梆子班社“三小戲”開得少,大角戲開得多,什么都有有有多以紅臉、黑臉為主。
三大行之首為生行,主可是“紅臉”?!凹t臉”,在一點劇種則稱“須生”或“網(wǎng)友視頻”。梆子戲不論勾不勾臉(即畫不畫臉譜),都歸“紅臉”行扮演。在紅臉中又分大紅臉、二紅臉。大紅臉多扮演主要角色,二紅臉則多扮演偏離角色。
網(wǎng)友視頻和小生,又分文、武和娃娃,實際都會生行,可是年齡和身份不同罷了。
旦,分為老旦、青衣、閨門旦、花旦、彩旦等??傊潜憩F(xiàn)不同年齡和身份的婦女。
臉子,在一點劇種中多稱“凈”,在梆子戲中則統(tǒng)稱“臉子”。其中又分黑臉(大黑)、花臉(包括奸相白臉)、三花臉(丑)。原本細分,每個行內(nèi)又可分出什么都有有有。如三花臉即丑,便可分為官丑、文丑、武丑、女丑等。
原本的山東梆子班社,一般只能二三十人,常言“五生、五旦、五花臉”就算不小的陣容了。原本較強的班社,可是過50多人。其中包括:五生(小生二人,網(wǎng)友視頻一人,大紅臉、二紅臉各一人)、五旦(花旦二人,青衣、老旦、彩旦各一人)、五花臉(黑臉、花臉三人,三花臉二人)。依此計算,光演唱者都會15人。加進場面、箱官十幾人(包括:鼓、大弦、二弦、三弦、大鑼、二鑼、鈸、梆子、尖子、大衣箱、二衣箱、三衣箱),及清掌班的(即光領(lǐng)班不唱戲。不過,多數(shù)掌班的都會渾掌班的,可是既領(lǐng)班又唱戲)、抱單的(即拿戲單的,實際上是掌班的“腿子”,相當于現(xiàn)在劇團的外交)、伙房里的頭把勺、二把勺(多的還有三把勺),加進同時,1個班社也可是二十幾到三十幾當時人。否則要求每個演員都都要要能文能武,能演當時人應(yīng)行的角色,還能演一點行當?shù)慕巧?。能演主角,要能演配角,甚至“穿把子?即“跑龍?zhí)住?。梆子班社?nèi)無專職把子,所有把子都會演員兼)。有的演員都會敲敲梆子,拉拉弦。而那先都會演員的人要能上臺,二把勺、二衣箱、敲二鑼的或打梆子的,上臺穿把子,跟著打下手的不稀罕。
大衣箱除了后臺守鋪外,主要管蟒和旦角的頭腦包子(這是班社物資中最值錢的東西,責任最大,什么都有有有由大衣箱負責)。二衣箱管靠、官衣、帔、褶子、馬褂、靠腿子,此外兼管穿把子、喊開壺(給后臺要開水)。打梆子的算箱官之一,除打梆子外,兼管撿場(即前臺搬桌子、拉椅子、收拾擺放小道具),還管1個門簾(原本的戲樓或13塊板的戲臺上,都會“出將”、“入相”1個門,也可是上下場門,1個門上1個門簾,他只管1個)。遇到開鍘的戲,還管放炮,后臺還得管紗帽和短把子(即鞭、锏、錘、抓和馬條子)。敲鈸的除了敲鈸外,前臺管武堂(刀批子、劍等),帶開鍘的戲還得管鋪鍘;后臺管金頭盔、軟巾子。打大鑼的敲鑼何必,前臺兼管門箱(專放前臺用的小道具,既雜又亂);后臺管長把子(即大旗、標子、大刀,長槍等),并負責所有化妝事宜,直到卸妝油及卸妝擦臉撕紙花子,還有前后臺的火香。什么都有有有大鑼不叫大鑼,通稱“大雜”。敲二鑼的除了本份的二鑼外,場面上支、收鼓架子,收拾所有樂器出入箱,最好都要能會敲敲二鼓(即武打時敲戰(zhàn)鼓);前臺還得管1個門簾(原本是打梆子的),同時臺上的桌圍、椅搭,也和打梆子的一人管一邊。即使是頭把弦,也得兼管吹奏嗩吶和武打的戰(zhàn)鼓。總之,場面上(包括后臺箱官)除了打鼓的一人之外,可只能說人人兼職。后臺人員沒人,前臺唱將何嘗兩樣。一般不管是主演,還是學(xué)員,都會摘了紗帽換巾子,脫了長袍扎上靠,一段話臺上臺下無閑人。不然演員少,角色多,演出頻繁,1個蘿卜1個坑,離了誰都開不成戲,演職員如只能全能,演出便難以應(yīng)付。還有精心編排的劇目五種,就規(guī)定了演員都要能全能。如十個角色的《黃牛分家》,卻偏要十個演員演:前后1個丑,都由一人換衣、換帽、換髭口(胡子),上下演得活靈活現(xiàn),沒人全能的硬本領(lǐng)行嗎!一點要求全能的作風,有不少老演員都已日久成習。記得我在鄆城梆子劇團時,任心才已是中國戲劇家學(xué)著山東分會的會員、本團的業(yè)務(wù)團長,名氣已不算很小,但在演出時他仍和朋友一樣,大角下來,摸支白筆往臉上畫個“兩眼蜜”,穿上把子包上頭跟著打下手。甚至下地練功(那時劇團無練功場地,都會到野地練功),他也和朋友一塊真刀真槍,劈刺滾打。什么都有有有他蟒靠紗帽,摸槍拿刀,樣樣派場,就連上馬下馬,上轎下轎,那先普通動作,都與眾不同,一生塑造了數(shù)不清的戲曲人物形象。
總之,原本梆子班社里的分工,簡直做到了全方位、多層次的優(yōu)化組合,什么都有有有才使梆子劇種延續(xù)幾百年,并培養(yǎng)出一點優(yōu)秀的藝術(shù)人材。可惜,一點光榮的老傳統(tǒng),在如今的不少劇團中已不復(fù)存在。
山東梆子的表演,過去和柳子戲、大弦子戲等古老劇種十分接近:動作夸張、表演粗獷。黑臉、紅臉上場亮相時,講究“吹胡子瞪眼帶活腮”。表演憤怒、急燥時,則晃膀、跺腳、捋胳膊,挽袖子。抬手亮相,推圈走圓場等動作,根據(jù)不同行當又各有不同。尤其花臉,其亮相姿式很有地方特色。一般劇種的手式要求,都會四指并攏,拇指張開成“虎口”。架式要求上身自然放松,挺胸,松肩,“丹田”存氣,收腹收臀,“山膀”拉開成圓形。而梆子戲的花臉則不同:手要五指分開,彎曲向前似龍爪。隨便說說也要氣存“丹田”,但卻要挺胸撅屁股,“山膀”拉開,極似下山猛虎。出手也與眾不同:黑臉要從頭頂上出手,五指分開,右手推圈,左臂隨著擺動。紅臉從眼角出手,武生從嘴角出手(紅臉、小生的手式是四指并攏,大指伸出),旦角從胸前出手(四指拼緊上蹺,大指緊向內(nèi)曲,不講究一點劇種的“蘭花掌”),推圈時左手活動范圍都較花臉小。
表演方面,根據(jù)劇情和不同人物性格,又有當時人的特點。如年輕的程咬金上場,彎腰縮肩,以扇遮面,先向觀眾偷看三次,否則放下扇子老是亮相。原本,一出場就顯示了他幽默風趣的性格。尉遲敬德和包公,隨便說說同由黑臉扮演,但又各具特色。包公在梆子表演上要求嚴肅威風,但在《鍘美》、《鍘趙王》等表現(xiàn)異常憤怒時,胡須在左耳邊一挽,相紗歪戴,右臂赤膀,登上桌子親自按鍘的動作,卻又是非常粗獷的。尉遲敬德是武將,但在表演上始終是穩(wěn)重大方。什么都有有有班社中老是流傳著“文敬德,武老包”的說法。武打除講究套路(幾股蕩)、翻打外,還講究真刀真槍,當場“掛彩”。一點土辦法雖較原始,但卻逼著演員的功夫都要能過硬,不然便真的要當場掛彩了。還有旦角的“寸子”(即綁在腳上的小蹺),在六七十年前的梆子班社中,仍其他同學(xué)使用,不淪其效果如保,其功夫卻要求相當過硬。一點如“白臉”出場,縮頭端肩,斜眼四顧,閉目咧嘴,兩袖前甩下垂等,亦為襯托反派人物很具特色的表演土辦法。
山東梆子的化妝與臉譜
原本,原本各種條件的限制,山東梆子的化妝十分粗糙。五六十年前,一般演“凈面生”、“小生”(“包頭生”除外),都會搽粉,只用紅珠在兩頰上抹一下?;瘖y用品可是外是土粉、鉛粉、銀珠(紅)罷了。勾(畫)臉譜可是黑、白、紅三枝筆,所用顏料因是承包給敲大鑼的,什么都有有有老是以“省”字為前提,大都會用鍋灰或一點物品(如綠色則用青草或麥苗搗碎擠汁)當時人調(diào)制,根本見只能油彩、凡士林。
盡管過去條件很差,但前輩藝人對一點固定臉譜的化妝,一向都會一絲不茍的。什么都有有有,要能將那先含有劇種特點的臉譜,老是保留下來。如程咬金的臉譜,在《豹子山》和《花打朝》中,因年齡不同都會不同的畫法:前者是年輕的,畫紅豆腐干,額畫紅桃;后者年老了,畫紅元寶,額畫八卦圖。隨便說說畫法不同,但卻同樣能表現(xiàn)其詼諧、爽朗的性格。包公的臉譜,一點劇種額上的月牙是獨立的,而梆子的包公,額上的月牙卻和右眉連在同時,直到年老了,月牙才和眉分開,但月牙內(nèi)又加進了紫色,老是不同于一點劇種。一點如閻王的黑白陰陽臉(戴黑白兩掛“滿”,黑臉方白胡須,白臉方再把黑“滿”翻出來),盧振恩的紅黑陰陽臉,馬武的“三角眼、五道眉、點麻子”,楊廣的“白臉,紅額加進黑蜘蛛”,以及《后楚國》中伍大郎與《八件衣》中馬洪的窗欞臉等,都會固定而又頗具特色的專用臉譜。
1個角色在一出戲中不斷變臉的,除《白蛇傳》中小青(剛開使臉上畫青蛇,原本逐漸凈扮)外,還有《歧山角》中趙公明和《宇宙鋒》之康建業(yè)等。趙公明出場時是“白臉、黑柳葉眉、尖眼角、細黑鼻翅”,胡須帶在頷下,口含有十個豬牙(通稱“漱牙”);到“降虎”一場,眉加進紅,眉眼的黑色加粗加深;到最后一場趙公明臨死時,則抹黑白混合的灰臉,加紅“滴淚”和白線,表現(xiàn)垂死前的兇惡相。那先變化是和劇情發(fā)展結(jié)合在同時的,什么都有有有觀眾非但不感到老是,反而更感覺恰到好處?!队钪驿h》中康建業(yè),剛開使是凈扮,到審匡洪寸,他已由巡城御史升為內(nèi)簾御史,則改為白臉。一點《白逼官》之曹操、《無鹽碰碑》之無鹽的臉譜,根據(jù)劇情的發(fā)展,也都會不同的變化。
丑角的臉譜,都會其傳統(tǒng)的畫法,如大老丑抹白仙鶴眉、白煙荷包臉,公子丑畫小豆腐干,官丑畫大豆庸干,武丑畫蝎虎子臉等,也都會根據(jù)不同角色來勾畫的。這里想有點痛再贅一句:梆子戲有個傳統(tǒng)的不出臉譜的臉譜,那可是“兩眼蜜”。一點臉譜的產(chǎn)生,是和梆子班社的特定環(huán)境分不開的。當時多數(shù)演員都要能兼角,原本改裝的時間又緊張,于是便其他同學(xué)創(chuàng)造了一點臉譜:摸起蘸足白粉的筆;閉上兩眼,“唰唰唰”,在眼眉處來回抹幾遍,睜開眼一看,便出顯了想只能的效果。越是年老,臉上的皺紋太久,“兩眼蜜”的效果越理想。一點臉譜還受到了京劇同行的贊許,尤其給演出帶來了極大的方便。
此外,如關(guān)公、秦瓊、趙匡胤的紅臉,張飛的調(diào)羹臉,楊二郎的金臉與柳子戲、大弦子戲大致相同,可是比較粗簡罷了。原本條件的限制,梆子臉譜中的綠、黃、藍等一點雜色極少,少有的多少則畫得很有特點。如綠花臉薛奎、紅花臉程通、藍花臉楊七郎等,個個獨具匠心,很有性格。不過,梆子戲的臉譜畢竟有限,聽老藝人講,不少臉譜都會伙用的。如{戰(zhàn)武歧》中的武歧和《青銅山》中的杜天西、霸王和韓東呂等,都可伙用1個臉譜,足見其專用臉譜缺乏用。至于小生和包頭(旦角)門的化妝,則與一點兄弟劇種基本相同。還有戲曲臉譜是朋友獨具特色的民族藝術(shù)遺產(chǎn),與朋友批判的刻劃人物臉譜化只能混為一談,這里就不再贅筆了。
山東梆子的穿箱和一點兄弟劇種大致相同,不管轔靠褶,還是官衣帔,都講究“寧穿破,不穿錯”。但有多少有點痛人物衣著與化妝,倒是獨樹一幟。如:
《歧山角》中的趙公明,服裝是身綁黑靠,褶八卦衣,扎套子,戴道巾,手拿的鞭子綁綢子。更衣原本戴相紗,相紗的兩翅是往正上翻。這出戲中老黃龍的穿戴:身后反戴女七星娥子(額上的纓朝下),腚上綁靠旗,光腳丫,卷褲腿。
《風波亭》中的獨腳鬼,其穿戴更是一絕。彩褲的兩條腿,他用兩腳穿1個腿,兩只手穿1個腿和一只靴子,兩腳穿靴綁在一塊,胸口綁窮生巾子,留出肚子畫臉譜(白底,笑臉,眼下彎,嘴上彎,肚臍上畫嘴,一吸肚子“嘴”會動),“臉”兩邊綁紫穗子,表演土辦法是一律蹦跳。
《風波亭》中還有個高頭人子,他的穿戴亦有有點痛的講究:一人穿兩褶(當時人先穿一身,身后道具再穿一身)。其穿戴土辦法是:當時人穿好一身后,身后綁插扁擔,扁擔上部綁張弓(以作假膀子),真人的兩手伸到扁擔上弓穿的褶袖里,手再從這1個褶袖里伸出來,一手提燈籠,一手拿鵝翎扇。扁擔上頭綁小生巾子。帽下加個“加官臉”。
《蓮花庵》和《牧羊圈》中都會條龍,龍的綁扎穿戴亦很有點痛(歸打梆子的綁):用紅板帶綁1個笏板(1個笏板彎向外,自然成“X”形),上笏板下面綁個羅帽,帽疙瘩朝外,疙瘩兩側(cè)畫兩龍眼,下面緊緊夾著1個刀批(刀刃朝下),下戴“紅扎”,以示龍須?!褒埳唷眱蛇吀鞑逡霍嶙印!褒堫^”下用紅斗篷裹嚴,以示“龍身”。表演者穿紅褶,頭裹在斗篷里,雙手舉起“龍頭”進行表演,十分逼真生動。
以上多少有點痛角色的穿箱和化妝,在一點任何劇種中均未見過,是山東梆子所獨有。還有一點值得一提,以上穿戴所用,均取材于梆子箱中。這可是說,假若有箱就能綁扎,可見老藝人之苦。
山東梆子班社生活
山東梆子班社生活是很艱苦的。首先,從外觀上談,演員地位低下。舊社會進戲班的人絕大多數(shù)都會出于萬般無奈。那時演員官稱“戲子”,屬“下九流”。
具體受歧視的范圍有:生只能登大雅之堂,死后只能人林埋葬(只配林邊“站崗”)。還只能上堂見官,只能人席陪客,其子女三代以內(nèi)只能應(yīng)試。當了“戲子”,便只能幾代委廂偷生。否則,當時混戲班都會走投無路,便是被生活所迫。
其次,戲班結(jié)構(gòu)不養(yǎng)閑人。每個班社都要能有當時人的“戲單”,抱單的假若宣告會主點了那先戲,你在此班應(yīng)的那先行,就出那先角。
其三,被定為“下九流”的藝朋友有原本一段話:“能受戲班里的罪,只能受戲班里的氣?!笔茏?,是指練功、排戲、吊嗓子,熱風、冷雨、登臺子等,那先罪能受。原本戲班里的氣,就非同小可了,官府豪紳,地痞流氓,誰給個磚都夠沿的,甚至巴掌接慢了都會蹲班房的原本。聽老藝朋友說,從下夜半剛開使,只能天明被查三次“戶口”,屢見不鮮。為那先梆子班里的包頭行,都會男演員?那先“萬人迷、一簍油、一陣風、綠大褂子、紅大褂子、花蝴蝶子、花坎肩子、小白鞋、玉蜜蜂、小金牙、大辮、花襪子、白菜心、桂花油、黑翠、銀鈴鐺、雪花膏、老少迷、十三晃、一點紅、江米人、面杏……”等,絕大多數(shù)都會男演員。單從那先名字的五種,不就可只能看出朋友的卑下地位和被污辱的境況嗎?什么都有有有直到解放前夕,梆子班里才有了屈指可數(shù)的幾位女演員,究其導(dǎo)致還都會怕被侮辱嗎?但凡解放前的女演員,誰還沒人一本血淚賬。一旦出了事,誰會給“戲子”做主,只能偷跑。好了掌班的還能把箱托付一下,鬧不好住了戲各跑各的,不挨揍可是萬幸了。
其四,舊戲班為了能在那種環(huán)境下生存發(fā)展,都要能有—:套嚴格的制度和管理土辦法。上了年紀的老藝人都還記得舊戲班的十大班規(guī)(實際上可是舊戲班內(nèi)的十次不允許):1.坐班邀人(即住進班內(nèi)偷人);2,臨場推諉(該出角的不出角);3.錯報家門(指錯報師父,師兄弟及輩數(shù));4.吃酒行兇;5.夜不歸宿;6.見班辭班(即先找班后跳班);7.無事串班(無事游班也是不允許的);8.吃里扒外(即吃著某班的飯卻干著損害某班的事);9.私自結(jié)黨;10.夜半串鋪。臥上十條違犯哪兩根,都會犯眾惡,輕則挨老臺桿子打屁股,重則趕:出班外。此外,還有上邊提到的角色分工,鑼鼓可是命令。爹死娘亡,只能耽誤上場。一點行業(yè)再緊,起碼婚、喪、嫁、病,應(yīng)準予請假。班里就不行,假若戲上有你在身邊身邊的角,來家發(fā)著喪,你該為社會么會唱就得為社會么會唱,“救場如救火”,老輩可是沒人傳下來的,無人敢冒犯。一點情況直到解放后,班社已變成劇團多年,依然照常如故。別管合理不合理,也是老輩定下的規(guī)矩。后臺疊箱的平臺或箱板,假若插進“走臺 (臺上抱的)的娃娃,這里就變成了“神臺”。原本那個“娃娃”(多數(shù)都會用木頭刻制,以布郵郵寄郵郵寄包囊而成)是有來頭的,它可是舊戲班信奉的“正神”,是唐明皇李隆基的化身。一點敬的神還有:柳大爺(蛇)、白二爺(刺猬)、狐三爺(狐貍)、黃五爺(黃鼠狼)、灰八爺(老鼠)等,這可是威懾舊戲班的“五仙壇”,但正神可是“老郎爺”。老江湖們常說:“誰的戲唱的好?老郎爺。一生沒錯過詞(木偶不說話),沒涼過腔沒掉過板(沒張過嘴),也沒走錯過場(都會別人抱著他走,當時人不需要動)。”總之,“前臺的兒(角色),后臺的爺(身份),可是“老郎神”,他可是戲班里的戲疙瘩,人人都要能尊敬。年三十過除夕,全班社不問老少,一律向他叩頭。班里來了新人,得首先向“老郎爺”叩三頭。成班、停班等遇有班內(nèi)大事,都都要能先向“老郎爺”叩頭求安。臺上演戲,假若符合劇情,對他碰、拿、摔、砸,都合情合理,無可非議。但一下了臺,除了唱丑的可只能開個玩笑外,一律不敢觸及。為那先?老輩留下的規(guī)矩。在這眾多的陋規(guī)中,獨有唱丑的還有幾絲松動。
要說舊班社中清規(guī)戒律最多的可是“窩班”。所謂“窩班”,可是培養(yǎng)戲曲學(xué)員的頂備班社,“打窩班”!,顧名思義,等待的圖片那先未進藝門之徒弟的,一是“打”,二是“窩”。窩班都會私人辦,簡直1個班1個窩。再說“打”。念不需要戲詞,打!學(xué)不需要唱,打!“涼腔”(指唱跑了調(diào)),打!“掉板”(錯了節(jié)拍,沒人板眼),打調(diào)皮搗蛋,更打!甚至老師看著不順眼也打。否則往往都會打1個,常常為了1個打通堂,名之曰“打滿堂紅”(即一人犯錯,為警告朋友,把所有學(xué)生都叫到“老郎爺”身后,由老師挨個打,原本指定學(xué)生相互交換打)。
其五,舊戲班一不養(yǎng)老,二不養(yǎng)小。當時的班社,絕對沒人鐵飯碗,不但演員沒人,掌班的也沒人。當時的班社都會按股(時候曾改過“分兒”)分賬,分就分干吃凈。如清掌班的是兩股半賬,渾掌班的除兩股半外,還另有身價。以下大戲臉等主要演員,多數(shù)是股多賬,共他能應(yīng)行可是一股賬,再一點都會只能一股,甚至半股的。敲二鑼又會敲二鼓都會身份,不需要就不有?;锓坷镉卸嗌倏础跋绿帯钡模话闼奈瀹敃r人,主要負責看下處、裝車、送飯、燒鍋、打水等,晚上幾當時人必留一人值班看“下處”。但不管多少人,那先人可是兩肥半賬。另外,還有1個茶腿子,一人1個爐子,1個對內(nèi)(管演員喝、洗等用水);原本則可對外賣碗茶,收入歸其二人,“堂中”(班社伙房)管飯,管柴禾,但只能分賬。不但人的報酬清楚,可是一點用具都會原本講好的。如頭把弦的弦于是當時人的,而弦卻由掌班的供給。吹的大笛是箱上的,而笛哨子卻都要能當時人做。原本具體的分配土辦法,到季清賬,根本不留那先公益金或公積金。什么都有有有,年紀大的老演員,不管唱得好壞,假若爬不動只能干活了,便自然沒飯吃了。要不老藝人有個傷心的歌:“路死路埋,坑死坑埋,叫化子是兒,狗肚子是棺材?!边@可是舊班社老藝人的歸宿寫照。張學(xué)為(大麻子)唱恁響的戲,最后還是死在廟里;田玉仙(綠大褂子)是山東梆子一代女演員,盡管生前響遍魯西南,最后死了也只能由藝人操心,埋在了濟寧城墻邊上。
常言說“能領(lǐng)千軍,不領(lǐng)一社”。一點“社”,可是指的舊班社,班內(nèi)最大的疑問是分配,原本干的活不一樣,分配也就不一樣了。好的,吃喝罷剩幾十塊現(xiàn)大洋或幾百斤糧食;差的,吃完算完,混個肚子飽就不錯了。常言拳不離手、曲不離口。場面上練弦、練鑼、鼓條子,演員練功、比戲、吊嗓子,都會每天的必修課。具體地說,唱生的(包括紅臉),要練靴子、紗帽、栽發(fā)、髭口;包頭(旦)則離不了水袖、扇子、手帕、背旗、槍刀把子;花臉的靴子、髭口、槍刀錘锏、撈靠背背旗;唱丑的扇子、紗帽、走矮子……等表演程式應(yīng)有盡有。那先不但得學(xué)著,否則得天天練。還有相當于二三百出戲(起碼是本行的)的戲詞,50多種唱腔板頭,150多種弦牌嗩吶曲,甚至50多種鑼鼓經(jīng),不但都該懂,否則應(yīng)該會背會用,不然上臺就張不開嘴,抓不住點。此外,還有登臺的必修課:臺步、跟頭(分小翻、踺于、大提、三百六、前簸等),槍刀把子幾股蕩(即幾當時人對打的陣法手路),甚至連“穿把子”都會“兩根鞭、虎頭門、二龍吐須……”等舞臺場記和走法,也須記熟背會,不然上臺就碰頭。尤其專打武戲的受得更很,要不班社里都稱朋友為“賣賤肉”(指錢少、活重、時有摔死的危險)??墒瞧綍r演出,演員們也是各有各的辛苦。當時一律野臺子唱戲,縱然偶爾上回戲樓,也和如今的劇院沒人比。冬天原本南風北刮就難以張口,原本該脫衣還得照常脫衣。尤其扮演小丫環(huán),穿得薄,動作少,最多手里拿塊小手帕,常常干站著硬挨凍。夏天又該掄到外角門了,出汗不出汗,先穿上棉囤子(為襯箱,又怕出汗?jié)裣洌着凵线叾家艽┥嫌妹藁ù植继字频拿蘅布?,稱為棉囤子,名稱水衣子,用以吸水護箱),誰越好出汗,誰就多穿多少。原本再扎上靠、背上背旗、褶上蟒呢?尤其夜趕,當時交通工具又落后,搬箱一般都會太平車,一小時快了十來華里,演員們只能徒步,常常是走到了天也明了。聽老藝人講,某人夜行,因乏得很,不覺掉了隊,偏偏又下了雨,人都走散了。第三三四天開戲了,才知少了當時人,趕快派人回頭去找,他卻依然半個臉躺在水溝里,一面吹著泡,一面睡得正香呢!都會時劇團趕到了,卻原本累、熱原本凍,演員卻病倒了一大片,但戲還得照常開。記得1963年秋,在黃河邊的黃那里演出,遇上了連續(xù)幾天的暴雨,演員只好不分男女老少,都集中到三間廟里,雨布刪改搭上后臺屋頂,以免毀箱。五六十個男女演員都擠到1個屋里為社會么會睡?這也自有班社傳下來的習慣土辦法:1個屋里五盞燈(一角1個,上邊1個),一律和衣而眠。正當門是團部(班社時是掌班),兩邊男女挨著排:這邊男老演員、男演員、男學(xué)員;那邊女老演員、女演員、女學(xué)員。至于室內(nèi)那嘈雜的聲響和難以領(lǐng)受的氣味,便無暇顧及了??傊?,班社中的苦澀各種各樣,難以想象。
其他同學(xué)問,在舊班社里難道從來就不曾有過一點歡快的光陰里嗎?聽老藝朋友說,在趕巧過年時,班內(nèi)人齊興旺,年景又好,除夕給老郎爺叩了頭,喝罷會餐酒,高了興演個“反串戲”,倒是十分開心的快事。所謂“反串戲”,故名思義,可是和平時所任行當反串扮演角色,關(guān)起門來當時人看。如唱黑臉的扮演《小二姐做夢》的小二姐,唱花旦的唱《背棒》,唱紅臉的唱《趙連岱借閨女》的傻大姐等,戲一開場朋友樂得前仰后合,兩眼流淚,不過,說到底不過苦中作樂罷了。藝人的真正歡樂,只能來自艱苦的藝術(shù)創(chuàng)造。當成功地塑創(chuàng)造偉大的發(fā)明某個藝術(shù)形象,得到廣大觀眾的贊賞,臺下爆發(fā)了熱烈的掌聲或滿場叫好時,藝人的真正歡欣,就在一點瞬間,盡管時間短暫,倒是極大滿足,豈不知這點短暫的歡樂,來之不易,此之渭“要想人前顯貴,都要能身后受累”,“不經(jīng)冰凍三尺苦,難得梅花放清香?!?/p>
本文初次刊登在1992年出版的結(jié)構(gòu)資料《巨野文史資料》上,由政協(xié)巨野縣第四屆文史委員會成員謝小品先生編寫。中國文史出版社與1999年09月出版的 山東省政協(xié)文史資料委員會編寫<齊魯戲曲春秋>又引用了這片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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