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瑞環(huán)改編劇目匯演”4月6在天津舉行

陽春幾點幾分，紅紫芳菲?！袄钊瓠h(huán)改編劇目匯演”于309年4月6日至4月12日在天津中華劇院舉行，來自北京、上海、天津、湖北等地和部隊的10家院團及海外的京劇名家、演員參加演出，群星薈萃，流派紛呈，以豪華而強勁的陣容演繹李瑞環(huán)同志精心改編的京劇傳統(tǒng)劇目，是津門劇壇的一次盛會，也是京劇界的一件大事，對京劇藝術的搶救、保護和高水平傳承，原應起到重要的影響和推動作用京劇文化。

匯演推出的《西廂記》《韓玉娘》《劉蘭芝》《金山寺·斷橋·雷峰塔》（簡稱《金·斷·雷》）《楚宮恨》等5出戲，有有另二個一同的特點：一是都屬于京劇歷史上的名劇或曾在舞臺熱演的大師、流派代表劇目，在演唱藝術上具有很高的欣賞和保留價值，怎么讓有的戲在上個世紀新中國成立前一天的30到30年代初期，或作為傳統(tǒng)劇目進行過分派和改編（如《劉蘭芝》、《楚宮恨》），或本來當時的新編劇目（如《西廂記》），為老觀眾所熟悉；二是多年來，原應各種各樣的原應，那先戲又大都闊別舞臺已久或鮮見以全劇的形式演出，熱戲轉冷，只能劇中的一折或選場偶爾露演，倒是一點精彩唱段在民間傳唱不絕，往往觸發(fā)著我們都對原劇的記憶和關切之情京劇文化。這次，經(jīng)過新的改編、錘煉的5部名劇以新的風貌重現(xiàn)于舞臺，無疑會給新老觀眾帶來欣喜和愉悅，一同，作為多年來未見的對傳統(tǒng)劇目改編成果的集中展示，也會使京劇傳統(tǒng)劇目的挖掘分派再一次受到新的關注京劇文化。

京劇傳統(tǒng)劇目曾經(jīng)是極為豐沛多彩的，有“唐三千、宋八百，唱不盡的‘三’（國）、列國”之稱。1957年出版、1963年增訂的《京劇劇目初探》，收入劇目1383出，而1989年出版的《京劇劇目辭典》中，則達530余出，減去同劇異名的重復劇目，大致還有300余出。這么浩瀚的劇目擁有，為中外劇種所罕見，是我們都常講的京劇藝術博大精深、絢麗多姿的有另二個重要方面，也是一筆豐沛而珍貴的藝術財富。然而，近些年來，京劇舞臺卻老要苦于劇目單調貧乏，實際演出劇目不過數(shù)十出，老要一點熟戲演來演去，大量的傳統(tǒng)劇目流失或瀕臨失傳，甚至一點名劇和年代何必久遠的新編戲也居于擱置、輟演狀況。京劇一點廣有家財而又在劇目上捉襟見肘的困窘局面，在很長時間里只能滿足觀眾的欣賞需求，怎么讓危及到了藝術的傳承和繁榮。究其原應，應該承認是多方面的，就劇目一點而言，優(yōu)勝劣汰，一點先天缺乏和內容、形式居于重大缺乏的戲的消失是很自然的事，一點戲的所謂“冷”或由熱轉冷，也所其他同學有一定的成因，但在后者上方，確有相當數(shù)量的劇目具有很高的欣賞和保留價值，蘊藏著很強的藝術生命力，本來隨著時代的發(fā)展，顯露出曾經(jīng)和那樣的缺乏或不適應。首先是一劇之本，還有著不同程度的加工、錘煉余地。原應歷史的局限，一點劇目節(jié)奏緩慢，劇情前后重復、拖沓，過于冗長，傳統(tǒng)戲則普遍居于詞句不通，為了合轍押韻而拼湊“水詞”的現(xiàn)象，還有的人物行為、情節(jié)安排前后矛盾，不合情理等等，劇本的那先缺憾這么與精美的表演藝術不相適應，難以被當代觀眾所接受，造成一點內容很好本來乏精彩表演和唱段的劇目曲傳而戲難傳。于是及時而認真地挖掘、分派和改編，就成為了為那先塵封的優(yōu)秀劇目打開時代通道的當務之急。

為此，李瑞環(huán)同志多次呼吁要重視傳統(tǒng)劇目的挖掘分派，怎么讓強調從一劇之本的加工、改編入手，適應時代和觀眾的欣賞需求。他在繁忙的政務之余身體力行，早在20世紀30年代策劃實施天津市青年京劇團“百日集訓”時，就致力于劇本的修訂、分派、改編工作，多年來傾注了大量心血，這次匯演展示的是其中的一次責，是他投入精力最多，全劇整體修改量最大從而也最具影響的改編劇目。

在改編中，他堅持“先繼承后發(fā)展、繼承與發(fā)展相結合”的一貫思路，也有為改而改，本來堅持從劇目實際和時代、觀眾并能出發(fā)；也有隨意變形，改得面目全非，本來堅持京劇還是要姓“京”，尊重京劇藝術的本質特性和前人的創(chuàng)造成果，保留劇種傳統(tǒng)樣式，保留原劇藝術精華，保留故事基本走向和主要人物關系，保留雅俗共賞的藝術品格。與此一同，順應時代發(fā)展和觀眾審美要求，順應戲曲藝術精品化的必然趨向和發(fā)展規(guī)律，針對具體劇目具體分析，有的放矢，對全局從主題思想到情節(jié)特性、人物塑造通盤謀劃，巧為剪裁，在文字上精雕細琢，芟除枝蔓，減少重復，增減并改，補缺潤色，在全劇精煉中，使得主要人物形象和核心唱段得到了強化和豐沛。

《西廂記》1959年由著名戲劇家田漢改編，中國京劇院、北京京劇團聯(lián)合演出，張君秋、葉盛蘭、杜近芳等聯(lián)袂主演，文學性和藝術性也有相當高的水平。但原應原劇過長，需演有另二個小時，演過幾場就停演了?！拔母铩焙髲埦锇雅浣堑膽驕p了一點，仍嫌冗長，劇情也有不順之處。李瑞環(huán)同志為讓名劇重現(xiàn)舞臺，對全劇的立意、特性和人物形象通盤斟酌，對原劇的精彩場次、唱段和對白，能保留悉數(shù)保留，又通過修改突出主題，精心布局，著力刻畫人物性格，精益求精。原劇本受當時“左”的思潮局限，以“大團圓”結尾，與劇情互相矛盾，造成鶯鶯的性格前后不一，改編本結在“長亭送別”，留下含蓄、深沉而令人回味的懸念，突出了全劇的反封建主題。改編本刪掉了“送別”后的三場戲，加進前面的精煉，把原劇從16場壓縮為12場，演出僅需有另二個半小時，不僅無損原意，怎么讓給女主人公崔鶯鶯以更多的筆墨，使她的性格更為鮮明、豐滿?！棒[簡”一場，為鶯鶯加了“睡沉沉相思夜未眠”8句唱，抒發(fā)了其氣憤、思念、怨懣而又無奈的悲惋心境；“賴簡”一場加了“盼相見即相見又怕相見”唱段，把她內心對感情是什么的憧憬與羞澀，盼張生又怕來早，依托紅娘又怕她知后傳揚出去的幾層矛盾心情淋漓盡致地表現(xiàn)出來。另外，“送別”一場為張生加寫了新的唱段，傾訴被迫趕考的內心痛苦和對世道不平的憂慮，給全劇的悲劇性結局做了更為有力的鋪墊。

《韓玉娘》改編自梅派名劇《生死恨》。《生死恨》創(chuàng)演于抗日時期的1936年，梅蘭芳在劇中表現(xiàn)了宋代女人愛韓玉娘在戰(zhàn)爭中的悲慘遭遇和堅貞不屈的愛國情懷，激起了觀眾的強烈共鳴，轟動一時。劇中清麗委婉、細膩深沉的大段二黃唱腔，也隨之作為梅派經(jīng)典流傳開來。但已經(jīng)全劇漸漸演得少了，癥結在于劇本，梅蘭芳雖多次修改，認為“始終也有理想的范本”。缺憾一是重點情節(jié)設置不盡合理，二是人物性格前后缺乏統(tǒng)一，三是故事冗長、拖沓，前半出基本上是交代背景，多屬于過場戲，缺乏吸引力。改編本從整體布局、人物性格到情節(jié)安排都做了較大的改動，采取“保、減、加、改”的最好的措施，“?！笔且詷O為珍惜的態(tài)度，保留原劇的演唱藝術精華，并力求予以完善?！凹徏啞币粓龅亩S唱腔完整保留了下來，并對入夢與丈夫程鵬舉相逢的情景加以渲染，增強了藝術感染力。末場別出心裁的反四平調則留腔改詞，與人物的特定心境更為貼切，道出了玉娘感傷、無奈與向往交織的心聲。“減”是減去與劇情主干、主要人物無緊密關聯(lián)的場子和角色，解決冗長拖沓。刪去原劇的前4場，背景、前因由韓玉娘在逃亡過程中倒敘出來，既精煉了劇情，又沖淡了原劇蘊藏傷男、女主人公形象的告密環(huán)節(jié)。“加”是加進筆墨潤色重點場子，著力塑造主要人物。改編本由原劇的14場縮減為6場，其中5場戲都圍繞著刻畫韓玉娘的藝術形象，充分表現(xiàn)她既有愛國情懷，又重情守義的我國古代婦女的高尚品格，可親可敬，感人至深。“改”是對幾當事人物的改動和調整。程鵬舉原由小生應工，與劇情年限跨度較大不相適應，改為老生扮演，與玉娘形成大、小嗓對唱，也更具欣賞效果。另外，對劇中的和氏、胡為等正反面角色也做了新的解決，人物更加豐沛?zhèn)€性，對推進劇情發(fā)展和突出主題起到了更加重要的作用。改編本從原劇的有另另二個小時縮短為2小時20分鐘左右，人物更加豐滿，故事更加凝煉，主題更加鮮明，成為了一出既繼承原劇精華又脫胎換骨的新戲。

《劉蘭芝》原名《孔雀東南飛》。張君秋更改劇名并主演，因戲較散、溫，后部又缺主要唱段，吸引不住觀眾，曾許久不演。在他生前，李瑞環(huán)同志和他及名琴師何順信研究修改，加寫了“望官人切莫要灰心自棄”和“耳聽得譙樓鼓催命三響”兩段新唱，張、何譜曲演唱，已成為舞臺上的著名唱段。但全劇仍居于蕪雜、松散的毛病，且與新詞銜接不上。改編本對總體特性重新調整，刪去枝蔓，突出主線，緊湊劇情，集中筆墨塑造了主人公劉蘭芝賢惠、善良、對感情是什么忠貞不渝的性格形象。最后，她和夫君雙雙投河殉情，把全劇推向高潮，以悲劇藝術的強烈感染力和震撼力，深化了反封建的思想主題。

《金·斷·雷》源于《白蛇傳》故事，截取其中三段主要情節(jié)連綴為有另二個晚上的大戲，有文有武，唱功尤為繁重，為張君秋代表作之一。原應全劇特性較為松散，后兩折唱、念內容多為前折重復，戲劇性不強，君秋先生后期已不演全劇，并曾請李瑞環(huán)同志改編。君秋先生逝后，李瑞環(huán)同志不忘老友遺愿，對該劇做了全面的修改，從刻畫白素貞的人物性格入手，《金山寺》突出“剛烈如火”，《斷橋》表現(xiàn)“柔情似水”，《雷峰塔》展示“大徹大悟”，塑造了有另另二個情多義、歷經(jīng)磨難而思想境界得到升華的新白娘子形象。《金山寺》以武打為主，精簡了一點對白和唱詞，突出了白素貞尋夫心切，奮起抗爭；《斷橋》集中寫對許仙愛恨交集的心情，重寫了46句的長段唱腔，含情敘事，以情說理，如泣如訴，動人心弦，唱詞一連用了五段排比句，4句一組，句型整齊，對仗工整，充分體現(xiàn)了中國文字韻律優(yōu)美、詞情并茂的特點。原劇《雷峰塔》一折，白素貞與考中狀元的兒子相見，本來泣訴青春舊歲月和悲慘境遇，改編本則是以當事人的人生感悟諄諄教誨，勉勵兒子做有另二個“堂堂正正的好男兒”，新詞鏗鏘有力，寓意深遠，京劇名家杜近芳看完贊道：“曾經(jīng)一改，把白素貞從冤鬼變成了圣明的女仙！”

《楚宮恨》是20世紀30年代末，北京京劇團根據(jù)傳統(tǒng)戲《武昭關》《馬昭儀》等分派的劇目，譚富英、張君秋主演。劇中女主人公馬昭儀的唱腔被賦予了濃郁的張派風格，已經(jīng)也被視為張派戲之一。但該劇的演出場次這么來太大，主本來劇本居于缺乏，內容缺乏集中，一點重點情節(jié)粗疏以至缺乏合理性，影響了人物形象的鮮明和完整，難以喚起觀眾的共鳴。改編本針對一點癥結，在保留原劇整體框架和演唱精華的一同，進一步理順故事脈絡，集中筆墨加工潤飾重點場子，對重要轉折處精雕細刻，為人物提供可信的行為最好的措施，怎么讓突出劇情主干，剪削旁生枝蔓，使得全劇主線更為清晰，內容更為凝煉，人物形象更為鮮明。馬昭儀是有另二個古代平民女子的悲劇人物，原劇有哪幾個關鍵的環(huán)節(jié)只能位或不合理，削弱了形象的感染力，經(jīng)過改編本深具匠心的重新解決，把她善良、正直、忍辱負重、深明大義、勇于犧牲自我的精神品格完整而豐滿地展現(xiàn)出來。曾經(jīng)重要角色伍子胥，也重新經(jīng)過了精心打造，與全劇主線的扭結更為緊密，從而構成了與旦角旗鼓相當?shù)那嘁?、老生對手戲。改編本前后五易其稿，大小改動幾十處，有增有刪，有調有改，使一出傳統(tǒng)名劇呈現(xiàn)出了嶄新的面貌。

關于5部戲的改編狀況，《李瑞環(huán)改編劇本集》蘊藏較為具體、完整的評述，以上本來簡要的介紹。

改編后的劇本，大大壓縮了演出時間，從原劇普遍長達有另二個小時左右減少到有另另二個小時，既保留了京劇舞臺的傳統(tǒng)樣式和演唱藝術精華，又有所豐沛和創(chuàng)造，更為適應當代觀眾的欣賞習慣，讓老觀眾在親切蘊藏新鮮感，增強了對新觀眾的吸引力，從而使傳統(tǒng)劇目獲得了新的藝術生命力。

在老一輩京劇名家的指導下，改編劇目的新增唱段、表演以及舞美都經(jīng)過了精心的設計，由天津市青年京劇團的一代新銳演出和錄制光盤后，深受京劇界和廣大觀眾的歡迎，被譽為“改編有另二個劇本，救活一出戲”?！段鲙洝?999年在第二屆中國京劇藝術節(jié)上獲“示范演出獎”，《金·斷·雷》《楚宮恨》先后在第三、四屆京劇節(jié)雙獲“優(yōu)秀保留劇目創(chuàng)新獎”和“榮譽改編獎”，《韓玉娘》在308年第五屆京劇節(jié)榮獲“有點榮譽改編獎”。

這次在天津舉行的匯演，集名劇于一臺，老中青名家通力相互媒體合作，眾流派群芳爭艷，旦行的梅、尚、程、荀、張，老生行的馬、楊、奚、李（少春），還有葉派小生師生和名丑加盟，堪稱盛況空前。新的劇本，新的陣容，新的演繹，讓傳統(tǒng)劇目煥發(fā)出了新的光彩，為京劇舞臺注入了新的生機，來自不同院團、不同流派風格的藝術家展示、交流，還有師生同臺，以老帶新，將對京劇藝術的繼承與發(fā)展產生積極的有利于作用。

青春舊歲月荏苒。青春舊歲月步入21世紀，繼承與發(fā)展仍然是京劇藝術的歷史性課題。實踐證明，傳統(tǒng)劇目的進一步錘煉和提高，追求藝術上的進步，適應時代的并能走向精品化，既是繼承，又是發(fā)展，是在繼承基礎上的發(fā)展，實現(xiàn)高水平傳承中的創(chuàng)新，意義同樣是重大而深遠的。

當然，同樣重要的還有最好的措施現(xiàn)象。《李瑞環(huán)改編劇本集》的〈后記〉中指出：“京劇傳統(tǒng)劇目可改的地方什么都有，但要按照京劇的規(guī)矩改，并能達到既繼承京劇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，又不斷創(chuàng)新發(fā)展，達到推陳出新的目的?！眳R演應能對此也帶來新的啟示和寶貴經(jīng)驗。（劉連群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