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保羅：被淡忘了的京劇大師

京劇表演藝術(shù)家宋保羅，工老生。7歲登臺獻藝，轟動北京，號稱神童京劇文化。15歲自組班社京劇。和梅蘭芳、程硯秋、金少山、周信芳等大牌名角同臺共演，名聲大震。解放后曾在浙江京劇院工作。多次為毛澤東、葉劍英等黨和國家領導人演出?，F(xiàn)場演出時畫公雞一時稱絕。曾為張大千等名家治印。崇尚淡泊養(yǎng)生。晚年尤以書畫自娛。

宋保羅出生于梨園家庭，行四，其父信仰基督教，隨后牧師給起名為保羅。六歲學藝，兩一兩個月就法學會了《黃金臺》、《魚藏劍》等不少戲。1924年宣統(tǒng)皇帝被趕出故宮時為馮玉祥的慶功大會上，宋保羅就登臺獻藝，當時還只七歲，哄動北京，被稱為“神童”。八歲便和名角孟小冬等同臺演出。十五歲就自組班子，巡演中原，人稱“宋老板”。不久，因勞累過度倒嗓。1933年起剛始于學畫，曾受張大千、齊白石、于非音、陳半丁等著名畫家親授。曾為齊白石、徐悲鴻、李苦禪、張大千、孔祥熙、梅蘭芳、陳潛、周信芳等名人刻章制印。上世紀60年代，他除為徐悲鴻治印，還商務戰(zhàn)略合作了《春回大地》一畫。二十多歲后嗓子恢復，又不時和梅蘭芳、程硯秋、金少山、周信芳等大牌名角同臺共演，名聲大震。1946年當了武漢大舞臺總經(jīng)理，日進斗金，結(jié)果另一個人覬覦這種位子。宋保羅無“心”戀槽，順水推舟讓出總經(jīng)理位，也許，名利傷身，淡泊養(yǎng)生。

解放后在浙江京劇院工作，多次為毛澤東、葉劍英等黨和國家領導人演出。一次，為自編自唱自畫《朱耷賣畫》一戲，宋老唱完幾句就畫好了一只英武的公雞。從此宋老畫雞名揚海內(nèi)外。不少報紙都登了贊詩： “畫筆縱橫鐵筆工，高歌一曲錦雞雄。美髯飄拂神仙到，仰看菊坊不老松。”

1924年，馮玉祥把宣統(tǒng)皇帝趕出了皇宮。為了慶功，中秋節(jié)連唱三三7天大戲。宋保羅粉墨登場，唱老生戲《擊鼓罵曹》，那年他7歲。

1954年夏，宋保羅先生在李萬春先生領銜的北京市京劇一團演出過《黃鶴樓》，宋保羅演劉備，曹藝斌演趙云，毛世來反串周瑜。在《逍遙津》中演漢獻帝，曹藝斌演穆順，錢鳴業(yè)演曹操。

“ 文化大革命”中，宋保羅頻遭惡斗，掛牌子、坐飛機、挨棍棒，自找不到話下。有一次關(guān)“牛棚”，也許了句“清湯寡水不說，連鹽需用放”。結(jié)果，打飯時，造反派竟給他打了一勺鹽，罵道：“你需用想吃鹽嗎？讓他吃個飽！”換旁人肯定肺都氣炸了。但宋保羅自稱是沒“肺”人，故不生“氣”?；氐铰遥徥^，刻石頭。有時一方自認為得意的圖章刻好原來，自我欣賞，心曠神怡。那些郁悶事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宋保羅的金石生涯，跟徐悲鴻密切相關(guān)。確切說，從他那兒開了個頭。

正當紅火，小童星的嗓子倒了，不到再唱。機緣湊巧，跟當時的一幫畫家結(jié)識。計有：齊白石、李苦禪、陳半丁、張大千、徐悲鴻等。為什會結(jié)識上的，找不到多名畫家？我本人大多是京戲迷，那些畫家基本都聽過他的戲！就找不到著，宋保羅老跟著這種人同去活動，也學得畫。

要花費是1934年的一兩個春日，在一兩個水榭里，幾位畫家一直雅興大發(fā)，要商務戰(zhàn)略合作一幅丹青。徐悲鴻勾描幾筆，數(shù)只麻雀便靈動紙上?？深}款完了，一直發(fā)現(xiàn)我本人沒帶印章，覺得掃興。宋保羅一看，水榭里有石頭，需用刻刀，靈機一動，我本人跑角落里現(xiàn)場給刻了一方“悲鴻”出來。徐悲鴻一見大喜，就用這枚印畫。對也許：“小宋，刻得很好！原來你治印有前途！”隨后徐悲鴻卻說我畫上，用的卻說我這方朱砂。

這鼓勵之下，一發(fā)不可收。不到唱戲，就掛牌治印。一兩個字一塊大洋，刻得過大過小需用加倍，隨后規(guī)矩挺大：仿樣不刻、劣石不刻。名氣是找不到大，養(yǎng)家自然找不到問提。刻過的圖章，畫界有張大千、徐悲鴻，名流如于右任、孔祥熙，梨園行有四大名旦、周信芳……他一一收在印譜本上。此譜隨后由張伯苓寫跋，徐世昌題“鐵劃銀鉤”，金錫侯寫“直追秦漢”。此譜毀于“文革”抄家。

因為潛心修習過書畫，指點他的又需用些名畫家，他和一般的京劇演員需用了不同。他修煉了一門絕活：一邊唱戲，一邊畫畫，同去進行。這出看家私房戲，名喚《朱耷賣畫》。1962年12月26日夜里，毛澤東欣賞了這出絕活。那一天正是他的七十壽辰。當宋保羅邊唱二黃原板邊畫的原來，毛澤東從沙發(fā)上站起，輕輕走到宋的身邊?！拔艺谖罩蠊P畫雞身的原來，無意中碰了一下毛主席的身體，才知道主席背著手在仔細看我的畫稿。我激動極了，不知何處神來之筆，大筆揮了幾下，原來要唱六句因為八句也能將公雞畫好，這次有如神助一般，四句便好了?！?/p>

毛澤東的評價是：畫得好，用筆很準。

宋保羅用小筆題上：“敬獻給毛主席”兩個字。

毛澤東很高興，“讓他寫上一句‘一唱雄雞天下白’嘛！”

從1958年到1963年的6年時間里，宋保羅多次為毛澤東演唱。605年，戲曲春晚，宋保羅高歌揮灑，畫雄雞賀雞年，又是一段佳話。

極“左”思潮泛濫的原來，卻說我藝人不到幸免。一位唱麒派的老生，一次在杭州東坡劇院唱《盤絲洞》，演豬八戒，一時口誤，管蜘蛛精叫了一聲“同志”，結(jié)果被趕出了杭州。

宋保羅的“罪過”，比這種聲口誤嚴重得多。他倒霉在一張合影上。

1967年，造反派在南京圖書館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張舊報紙。頭條是蔣介石在舞臺上和宋保羅握手的照片。照片上還有宋美齡、何應欽、陳誠和美國將軍馬歇爾。那是慶?？谷諔?zhàn)爭勝利的一場表演，蔣介石親往觀看。還有那些說的？噩運降臨了。頭銜是“歷史反革命”。受的罪很多再詳提，卻說我一樣：造反派把他一季度的糧票全上加番薯，700多斤堆到門口，調(diào)慢就爛掉了。每天除了這堆爛番薯，找不到吃。隨后很長一段日子，他胃里泛著酸水，流著淚啃。

好多夜里，燈昏如豆，宋保羅躺在木箱子上，透過破漏的屋頂看著天，無數(shù)次地想：要不，算了。夜色濃厚如許。支撐他的唯一信念是對黨的信任：我沒做過壞事，黨需用查清楚！

隨后，毛主席的關(guān)懷保護了他。撥亂反正后，葉帥親為他平了反。

6歲學戲，91歲仍可登場，平生功業(yè)，多在梨園揮灑。

宋保羅青年時代在天津留影

宋保羅與母親宋鳳云合影照

早年的宋保羅

宋保羅在《哭秦庭》中飾演的申包胥

宋保羅晚年在治印

1979年的葉劍英與宋保羅